炎鸿澈警惕地望着顾妍夕,顾妍夕并不傻,她也看得出在她对林夫人说出条件的时候,炎鸿澈的眸光之中露出了敌意。
难道,他也是来夺得此宝,势在必得下定了决心吗?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岂不是成了敌人?
“姑娘,你准备好从哪里下手,查出是谁杀了灼儿的线索了吗?”
林夫人的一席话,牵引回了顾妍夕的思绪。
她望着曾跟随林灼的几个家仆,清冷地问道:“你们说,今天林大公子是不是遇见了什么可疑之人?”
几个家仆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高点瘦点的家仆,声音有些发颤道:“今天大少爷与姑娘在客栈辞别后,在小巷中她遇见了一个黑衣女子。这个黑衣女子说,知道用什么方法帮他报仇。”
说道这里,林猛良忍不住问道:“报仇?灼儿他要报什么仇恨?”
“今日在客栈,大少爷与这位白衣姑娘有些误会,所以大少爷想要教训姑娘出口恶气。”
林猛良狐疑地望向了顾妍夕,质问道:“你敢说,灼儿不是你杀的吗?他都说了要找报仇的人是你,你还想为自己狡辩什么?”
顾妍夕淡淡回视他一眼,继续问那个高瘦的家仆:“你继续说,挑重点的来说,最好关键时刻详细一点,别在这里废话连篇!”
那个家仆见顾妍夕冷冰冰的样子,不由得手心开始冒汗,继续道:“那个黑衣女子长得很美,大少爷又好美色,听了那个女人出的计谋,与那个女人喝了酒后,就找到了这位姑娘了。而后就是大少爷被鸿王教训了一顿,鸿王最后抓了他的后衣领一下,大少爷就吐血身亡了。”
炎鸿澈冰冷地瞪了那个家仆一眼:“孤王不过是抓了下你家大少爷的衣领,并没有杀人!”
顾妍夕也相信,炎鸿澈一定不会是杀人凶手,他说过的话,总是说一不二,其中绝对没有掺假。
“还有,刚才那个家仆说,林大公子说口渴,要和茶水,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高瘦的家仆要脑袋,倒是他身旁站着的一个矮胖的家仆,回答道:“姑娘,我看到了,大少爷说口渴要喝茶,是小德给大少爷端来了凉茶,大少爷喝过后还说这茶味道真怪,但是因为他口渴,在加上口中都是血,他先是漱了口,而后就全喝下了,一滴不剩。”
“小德哪里去了?”林猛良四处查找小德的下落。
顾妍夕神色收敛,提醒道:“他一定是借着刚才查找刺客的踪影时,慌乱中趁机逃走了,不过那个黑衣女人,也就是背后的主谋她是不会留下证据和活口的。林堡主,您快点命人将林堡封锁住,并且找到小德,这样就知道是谁指使他在林大公子要喝的茶碗里下了虾皮和红枣沁泡的茶水,杀死了林大公子了。”
林猛良按照顾妍夕的话去做,他动用了林家的一些护卫,并且让他们每个房间都要搜查,而到了使者阁时,假借进房去查探一些到堡中暂住一晚的贵客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补缺的借口,来查找小德的下落,还有那个黑衣女人。
炎鸿澈见顾妍夕蹙眉想些什么,轻启朱唇,略带轻讽之意道:“你可有把握找到凶手?要知道这个世道上,男人总是比女人强大,要不然为什么判官和仵作,还有一些官臣都是由男人来做,而不是你们女人?”
顾妍夕淡淡抬眸,望见炎鸿澈孤傲的身影。
她犹记得她们第一次在丽江的船坊上相遇,那时他也是这副德行,总是一副孤傲,高高在上的样子。
而她从来都不会觉得女子哪里比男人差,她在香菱表姐被杀一案中,证明了自己的强大和实力。
“鸿王,若是你们觉得凡是只有男人去做,女人做不到,那么你们男人还娶妻生子做什么?怎么不自己生孩子呢?再说了,你们总是觉得女人一无是处,女人应该依附着男人来生活,否则就会无法生活,更别提当什么官臣了?这都是您的片面之词。”
顾妍夕神色灼灼:“女人能做的事情,你们男人未必能做到,但是你们男人做到的事情,我们女人一定能做到,今天我一定要找到是谁杀了林大公子的凶手,也好给你好好见识下,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是你眼中的那么软弱。”
她一甩白色袖口,对林夫人道:“林夫人,我有一事想要问您,林堡主只有您一个妻子吗?”
林夫人摇头道:“我是老爷的原配夫人,他曾经娶了一名小妾,但是那个小妾命薄,每过两年,生了一个儿子就早逝了。”
“那么她生的孩子还在林堡吗?”
林夫人一听到顾妍夕问她这件事,她面色有些难堪,但为了能尽早协助顾妍夕找到是谁杀害了林灼的凶手,她还是回答了她的话。
“他叫林枫,是老爷的庶子,现在还在堡中。”
顾妍夕眼眸一转:“林夫人,可否带我去见下这个林二公子?”
林夫人猜疑道:“你不会是觉得,林灼被人杀害会与林枫有关吧?”
一提到林夫人,她恨铁不成钢道:“林枫自幼就软弱无能,连踩死一只蚂蚁他都不敢,更别提有杀人之心了。”
顾妍夕却不以为然,一个人看似平静,但是他的心里却盛装着太多复杂的东西,你是无法看透的。
就像是越王卧薪藏胆,实际上早就有着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