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有了看书的爱好,以前你不是最讨厌书吗?”
嘲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普尔曼把书放在膝盖上,转头看向这位不速之客,“你主动来找我,我真该感到高兴,自从我回巴黎,你和我都没有好好说过一次话。”
这些日子的软禁不仅没有逼得普尔曼暴躁焦虑,反倒更加磨砺了他的意志,他学会悠闲的消磨时间,读读年少时碰都不会碰的书本,再到花园里散散步,生活好不自在。这就是他面对迪斐时还能保持和气的原因,相比他而言,迪斐就显得冷漠多了。
他走到普尔曼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还不放弃吗?”
“放弃什么?”
明知故问,普尔曼和迪斐是表兄弟,小时候又常生活在一块,谈不上心有灵犀,但一些话无须直说都能心领神会。
普尔曼清楚背后捣鬼的另有其人,否则一个落魄得和穷人没两样的前市长之女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巴黎的上层政府人员,更不可能把揭发他的信件写得声情并茂、添油加醋。至于是谁,除了迪斐,普尔曼不作他想。在巴黎,这么恨他的,有能力扳倒他的,恐怕只有这个表弟了。
“放弃地位,放弃家族,”迪斐不介意为装傻的普尔曼解释,他微微弯下腰,就在普尔曼耳边,说,“放弃丝楠。”
普尔曼眯起眼,盯着迪斐,两个男人的脸在这一刻靠得极近,他们的容颜都是最出色的,都有着深刻轮廓,漂亮的眼眸,身体里还流着相近的血液,却互相算计着,提防着,空气都好像凝结起来。
普尔曼勾唇轻笑,“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一阵劲风过去,普尔曼头往后仰,下巴剧痛还伴随着血腥味,他吐了一口,竟看着迪斐笑,“就当还了上次的情,我那时冲动了,不该对你出手。”
普尔曼指的是丝楠被海默下药,险些**于小琼斯兰,却被普尔曼误会迪斐对她欲行不轨。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给了迪斐一拳头,让迪斐丢尽脸面。
“你做什么事都是这样不用脑子,”迪斐声音还是冷的,脸也是冷的,就像对待一个仇人,“那年我们玩纸牌,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她,如果不是我替她挡刀,也许她连手臂都没有了;那场火灾,你放任她不管,就是想谋杀她;你把她推到风口浪尖,才让她被绑架险些丢了命,你只要靠近她,带给她就是灾难。”
迪斐对普尔曼的‘罪行’耿耿于怀,他并非心眼小记仇,而是普尔曼每次的胡来都印在他心里。而他所说的,恰好也是普尔曼自己觉得最愧对于丝楠的。就好像迪斐把大家的伤疤都剥开来,重新经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