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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远山、慕容博父子四人先后进了少林寺,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以及一十八名契丹武士,都想上山分别相助主人,刚一移动脚步,只听得玄寂喝道:“结阵拦住!”百余名少林僧齐声应诺,一列列排在当路,或横禅杖,或挺戒刀,不令众人上前。玄寂厉声说道:“我少林寺乃佛门善地,非私相殴斗之场。众位施主,请勿擅自强闯。”
邓百川等见了少林僧这等声势,知道无论如何冲不过去,虽然心悬主人,也只得停步。包不同道:“不错,不错!少林寺乃佛门善地……”他向来出口便“非也,非也!”这次居然改作“不错,不错!”识得他的人都觉诧异,却听他接下去说道:“…乃是专养私生子的善地。”
他此言一出,数百道愤怒的目光都向他射了过来。包不同胆大包天,明知少林僧中高手极多,不论那一个玄字辈的高僧,自己都不是对手,但他要说便说,素来没什么忌惮。数百名少临弟子对他怒目而视,他便也怒目反视。
玄慈朗声说道:“老衲犯了佛门大戒,有伤少林清誉。玄寂师弟,依本寺戒律,该当如何惩处?”
玄寂迟疑道:“这个……师兄……”
玄慈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来任何门派帮会,宗族寺院,都难免有不肖弟子。清名令誉之保全,不在求永远无人犯规,在求事事按律惩处,不稍假借。执法僧,将虚竹杖责一百三十棍,一百棍罚他自己过犯,三十棍乃他甘愿代业师所受。”
执法僧眼望玄寂。玄寂点了点头。虚竹已然跪下受杖。执法僧当即举起刑杖,一棍棍的向虚竹背上、臀上打去,只打得他皮开肉绽,鲜血四溅。叶二娘心下痛惜,但他素惧玄慈威严,不敢代为求情。
好不容易一百三十棍打完,虚竹不运内力抗御,已痛得无法站立。叶枭却是看不下去,飘身过去,那执法僧想要阻拦,却是被他轻轻一带,带到了一边,随即他落在虚竹身边,将真气转为五灵真气渡入虚竹的背部和臀部,但见那伤口在他的五灵真气的温养之下,很快便止血,虚竹也感觉痛苦去了大半。
“多谢二哥。”虚竹吃力道。
叶枭则含笑道:“你我既是兄弟这些话就免了,若不是下令杖责的是你生身父亲,我倒是要看看这少林寺有谁胆敢对你动手。”
叶枭这句话虽然轻飘飘的,但却尽入群雄之耳,无不吃惊于叶枭的嚣张,而少林众僧则个个惊怒交加,不过没有玄慈的命令,他们却也只是对叶枭怒目而视。
虚竹虽然觉得叶枭这话不妥,不过心知是自己的二哥心疼自己,因此也只能够保持沉默。
玄慈则深深看了眼叶枭,然后就放佛没听到他刚才这一句话一般,对虚竹说道:“自此刻起,你破门还俗,不再是少林寺的僧侣了。”
虚竹垂泪道:“是!”
玄慈又道:“玄慈犯了淫戒,与虚竹同罪。身为方丈,罪刑加倍。执法僧重重责打玄慈二百棍。少林寺清誉攸关,不得循私舞弊。”说着跪伏在地,遥遥对着少林寺大雄宝殿的佛像,自行捋起了僧袍,露出背脊。
群雄面面相觑,少林寺方丈当众受刑,那当真是骇然听闻、大违物事之事。
玄寂道:“师兄,你……”
玄慈厉声道:“我少林寺千年清誉,岂可坏于我手?”
正当此时,一声佛号响起,少林寺内缓缓走出一名老僧,许多人都认出了这名老僧是谁,个个吃惊无比。
而一众少林弟子纷纷跪拜下来,玄慈也恭敬道:“弟子玄慈见过空闻师叔!”
原来这位老僧正是少林四大神僧之一的空闻神僧,是少林寺上一代方丈,自从将方丈之位传给玄慈之后就很少露面。
空闻对玄慈道:“我少林清誉不得损毁,这一刑法,就由老衲亲自责罚于你。”
玄慈道:“谢师叔!”
空闻走至玄慈身边,从执法僧手中接过刑杖,向玄慈背上击了下去。空闻丝毫没有留手,每一下均是到肉见血,在拍拍声中,玄慈背上、股上已经满是杖痕,血溅僧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