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巴在巩家小院门前停了下来。
巩涛先跳下车,帮着高烈把行李箱拿下来,巩雪则立在车门口,邀请小王去家里坐坐。
小王摆摆手,“太晚了,我就不去打扰了。明天一早,我。。。。。”他话说了一半,突然顿住,然后表情变得很不自然,他按了一下车的推挡,催促巩雪:“快回家吧,都等着你呢。”
巩雪谢过小王,跳下车,跟在巩涛和高烈身后走进半敞的院门。
小楼的走廊外面亮着灯,因为灯泡瓦数不高,所以昏黄的灯光下,幽静的小院看起来朦朦胧胧的。虽然不看不大清楚,可她依旧能够闭着眼睛指出院子里的各处细节。
譬如最大的那棵银杏树,就种在院子的西北角。如今正是萌动展叶的时候,嫩绿的枝叶会散发出一种清香的味道,淡淡的,不仔细闻,会把它和花草的香味混淆。嫩的银杏叶摸起来软软的,叶面细而密,光滑无毛,长成之后是扇形,到了秋天,就是满树的金黄。。
银杏树下,是爷爷当年喝茶看报的好去处。造型古朴的石桌石凳,一杯香茗,一缕书香,一个调皮捣蛋,时不时就爬上他膝头捣乱的小丫头片子,就是爷爷晚年的生活写照。
没想到,那两口硕大的鱼缸还留着,就在院子角落,想必里面已经没有鱼了。。。
全凭着记忆中的感觉朝前走,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当她踏上第一级石阶的时候,她听到门里传来一阵熟悉的谈话声。
“一定是小雪他们回来了!我听见脚步声了!”是二婶张素琴。
接着,里面传来二叔激动的声音:“快点,快点给他们开门!”
巩涛三步并作两步跳上台阶,在门外大喊:“爸-----------妈,我们回来了!”
随着吱呀一声,大门从里面霍然洞开。
灯光一下子亮得刺眼,巩雪用手遮住,然后冲着门口的两道背光的身影,喊道:“二叔,二婶。。”
巩明军愣了愣,然后把目光转向巩雪身边立着的高大男人。
盯着高烈的脸足足看了十几秒,巩明军才回过神来,他有些局促地答应:“哎。。。哎。。回来了好,回来了好。。”
“二叔,二婶,这就是高烈,巩家的女婿。”巩雪接下来,把高烈正式介绍给叔婶。
“看出来了,看出来了。。真像!简直太像了!”巩明军一看到高个男人的相貌就知道他是谁了,兄弟俩长得太相似了。
张素琴赶紧掐了巩明军一把,低声提醒说:“别乱讲话。。”什么像不像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巩明军脸色一变,情知失言。他小心翼翼地朝巩雪看了看,然后搓着手,口中呐呐的,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高烈主动向巩明军夫妇行礼,“二叔,二婶,你们好,我是高烈,前段时间让你们费心了!”
巩明军赶紧摆手,“哪有费心,应该的,应该的。。”
张素琴笑着插言说:“巩家的头场喜事,再累,我们累得心甘情愿!”
喜事?
二婶口中的喜事,指她带着高烈,也就是新女婿回乡探亲这件事吗?
没等细问,突然,一声紧促的喵叫,然后,一道黄色的影子便从天而降。。。
巩雪惊喜不禁地叫道:“阿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