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现在已经哑口无言了,只是震/惊的盯着乔泽远,乔泽远又说:“还有,我记得老大过生日的时候,咱们都是第一次去酒吧,你喝多了,还抱着我表白呢,说爱我爱得海枯石烂!”
商丘幽幽一笑,说:“海枯石烂?”
谢一差点蹦起来,连忙说:“我信你了,我信你了!都说了是喝醉的,喝醉的不算数!”
乔泽远说:“那可不行,那是我人生第一次被表白,虽然是被男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好兄弟,你表白的时候还被人看到了,学校里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咱们是真gаy……”
谢一就差冲上去捂住乔泽远的嘴巴了,感觉再说下去,自己内/裤都要给拔掉了,简直糗大了,那些都是他人生最糗的事情了。
商丘这个时候也不走了,反而坐下来,淡淡的说:“你还知道谢一多少糗事?”
乔泽远自豪的说:“大学里的糗事都知道。”
商丘似乎很有兴趣似的,谢一头疼不已,连忙也坐下来,说:“这样吧,咱们还是谈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好么?”
乔泽远惊讶的说:“你终于相信我了!?”
谢一心想着,不相信也不行啊,但是心里还有疑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乔泽远顿时也露/出一脸迷茫,说:“我……我不知道啊!”
那天乔泽远还是秦泽远,大约就是几天之前吧,公/司裁员,他被辞掉了,本身就没有多少工/资,每个月都是月光族,所以秦泽远需要找工作。
秦泽远找不到工作,家里经济条件也不好,结果就在这个时候,他还遇到了昔日的女神汤予柔,汤予柔正在和别人约会,看起来特别的有钱。
秦泽远感觉十分不顺心,于是就拿着仅剩下的存款,到酒吧去买醉,他当天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老板要打烊了,酒保把他扶出来,让他在门口打车。
“不过那个时候,出租车不好打,毕竟是早晨起来,后来……后来可能睡着了,好像是睡在大马路上了,不记得了……但是我一睁开眼睛,就在医院里了!”
秦泽远一睁开眼睛,就变成了乔泽远,他在医院里,穿着病号的衣服,很多护/士医生给他做检/查,惊喜的说:“乔先生!乔先生您终于醒了!简直是奇迹!天呢!奇迹!”
他当时很奇怪,自己喝醉了酒,醒过来怎么还变成世界奇迹了?这也太夸张了。
结果他发现,自己的病历卡上的名字不对,而且自己竟然是个植物人,刚刚醒过来的植物人,还变成了一个大少爷!
秦泽远听说过乔泽远这个人,大少爷,就在他买醉的那天出了事儿,被汽车撞了,谁知道是不是真正的意外,反正乔泽远即将继承家业的时候,被撞成了植物人,当时酒吧里很多人都在讨论这个事情,不止如此,那天和女神约会的钻石王老五,据说就是乔泽远的伯伯。
秦泽远变成了大少爷,乔家那么有钱,一瞬间秦泽远感觉自己赚大了,如果真成这样,自己好像也没什么损失,就是有些意外,不知道自己原本的身/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远远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竟然有人要杀他,确切的说是杀乔泽远,可是现在他就是乔泽远!
“我呆在医院不安全,非常不安全,总有个五大三粗的护/士过来,在我病房门前逡巡,似乎要找机会,还有我那个伯伯,一看就不是好人,他都五十岁了,竟然还跟女神约会,要不是钱多,谁跟他约会?!”
谢一说:“那你为什么不回乔家去?你现在不应该是乔家的家主了么?”
乔泽远揉/着自己的脑袋,说:“当然不可能那么简单,我和你想的一样,有人要杀我,我住在医院不安全,我的确想回乔家去,但是现在乔家也不安全,我昨天晚上被/迫回去了,他们竟然说我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一定要找道/士给我驱邪,还要用钉子钉我,说那样不干净的东西才会被驱逐出去。”
谢一惊讶的说:“那还不被钉死了?!”
乔泽远说:“没错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只是买了醉,结果就变成了这样,谢一,我现在只能请你帮忙了,一会儿保/镖肯定会找到我,我要是回了乔家,肯定要被钉死,我不信教啊,我不要当耶稣!”
谢一:“……”
谢一无奈的翻了一个大白眼儿,他现在确信无疑了,乔泽远一定就是秦泽远,因为这么危险的时候还满嘴不正经。
倪缨笑了笑,说:“小哥,这还不简单么?他们找/人驱邪,你也可以啊。”
她说着,抬了抬下巴,示意乔泽远看向商丘,说:“这位可是有名的驱魔人,肯定比你家里找的道/士要强得多,你带上他,不就可以了……当然了,价/格不菲。”
乔泽远看向商丘,震/惊的说:“你是驱魔人?你能救我么!如果你能救我,我给你钱,反正乔家有那么多钱!”
商丘则是没什么心动的感觉,毕竟商丘本身就很有钱,而且是个隐/形富豪,平时根本看不出来。
谢一焦急的看向商丘,毕竟秦泽远是他的朋友,谢一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商丘顿了一会儿,才说:“帮忙可以。不过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乔泽远立刻说:“你说,是什么条件?!”
商丘却不看他,而是看向谢一,说:“我说他。”
谢一惊讶的说:“啊?我答应你条件?”
商丘点了点头,谢一说:“什么条件?”
商丘说:“现在没想好,以后再说。”
倪缨笑眯眯的说:“他一定现在就想好了,就是不想现在说,你看他猥琐的笑容。”
谢一还真没看出商丘的笑容猥琐,也没有犹豫,就点了点头,说:“好,我答应了。”
乔泽远立刻说:“太好了,我是有救了么!”
倪缨说:“你们就去玩吧,我一会儿还有委托,吃了饭我就要去工作了。”
倪缨不和他们一起去乔家,乔泽远是非常的失落的,毕竟倪缨长相太漂亮了,比他们的校/花还漂亮一百倍,那身材,那气质,简直就是女神姐姐,根本是校/花不能比的。
倪缨和他们告辞,甩了甩头发,踏着高跟鞋就走了,很快搭了一辆出租车,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之中。
乔泽远痴痴的看着,一脸的痴迷,感叹说:“她太性/感了!”
谢一看了一眼乔泽远,无奈的说:“嘿,擦擦你的鼻血,顺道把口水也擦擦。”
乔泽远抬手抹了一把,还真流鼻血了,连忙捂住自己的鼻子。
“少爷!”
“少爷!可找到您了。”
乔泽远一看,真的是保/镖来了,还开着豪车,说:“少爷,您该回老宅了。”
乔泽远因为这回有了外援支持,所以根本不怕回去,很配合的坐进了车里,看的保/镖们直发懵。
谢一和商丘也坐进车里,乔泽远昂着下巴,一副暴发富户的样子,说:“看什么看?!我朋友,不能带回家去玩么?”
保/镖们立刻就不敢看了,说:“是是,少爷。”
很快,车子就发动了,往乔家的老宅开去,老宅在郊区,距离不近,乔泽远坐在最里面,然后是商丘,旁边是谢一,谢一和乔泽远中间隔着商丘,乔泽远想要和谢一说话,但是他不太敢,因为商丘总是冷着脸,而且身材高大,还戴着黑色的皮手套,看起来就更黑/手党似的……
一路畅通无阻,三/点不到就开到了乔家老宅,众人被请进去,佣人赶紧端上茶点,谢一有些懵,这看起来就跟电视剧里的豪门世家一模一样,特别的气派。
乔泽远坐在沙发上,喝着茶,很快就听到“咔嚓”一声,又有人走了进来,就是之前和女神约会,乔泽远的大伯,如今已经五十来岁。
乔泽远的大伯叫做乔玺,在乔家公/司里举足轻重,乔泽远的父亲死的早,乔家一直是老太爷在掌/权,老太爷不中意儿子们,倒是非常溺爱小孙/子。
乔泽远本人其实没什么建树,吃喝嫖赌抽样样都占全了,偏偏乔泽远会说好听的,老人家又喜欢孙/子,把老太爷哄得是团团转,最后要把家业交给乔泽远。
乔玺这个做大伯的,自然不愿意了,毕竟挨了这么多年,自己都五十好几了,怎么也该轮到自己来做家主,哪知道老/爷/子这么糊涂,竟然把产业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白脸儿!
乔玺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乔泽远,笑眯眯的,装作一副好长辈的样子,说:“泽远啊,你可算是回家了,之前你遇到了车祸,还住院了,伯伯我很担心啊,可惜了,那时候我在国外谈生意,哎……”
谢一一听,在国外谈生意?这不是说/谎么?乔泽远回忆的时候,那天乔玺根本就在国内,而且也在这个市里,还在和大学时候的女神汤予柔约会吃饭,怎么可能在国外。
乔玺又说:“听人说你车祸醒来之后,就有些神神叨叨的,但是别害怕泽远,你是我的侄/子,我不会害你的,一会儿道/士就来了,让他给你驱驱邪,等驱邪好了,你就可以继承我乔家的家业了!”
乔泽远冷笑一声,说:“驱邪?怕不是大伯想杀了我吧?”
乔泽远简直是直球,而且一下打在了乔玺的脸上,乔玺瞬间都蒙了,这么不按套路出牌?他们这些人讲究的就是脸面,明争暗斗很多,但是从来不往脸上打,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还回来,或者有求于人。
哪知道乔泽远一个直球就扔在了乔玺脸上,乔玺鼻梁子都要给他打歪了。
乔玺脸色难看,说:“泽远,大伯也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啊!”
乔泽远不理他,带着谢一和商丘上了楼,“嘭!!”一声关上/门。
楼下的乔玺仰头往上看,脸色顿时狰狞,随即对保/镖说:“大师来了没有?我已经等不及给乔泽远那个贱/人上钉板了!”
保/镖说:“先生放心,已经在路上,很快就到了。”
乔泽远进了屋,顿时就怂了,连忙说:“怎么办怎么办?”
谢一翻了个白眼儿,还以为他不害怕呢。
商丘则是气定神闲,说:“我倒要看看乔玺请来的是什么人。”
今天乔玺请人来给乔泽远驱邪,驱邪之后乔泽远就可以继承家业了,这么大的事情,乔家的人都来看热闹,叔叔伯伯,表兄堂兄之类的,不管是分家还是本家,全都跑了过来。
这些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乔玺要是真的干掉了乔泽远,没准他们还能浑水摸鱼,捞点好处。
五点左右,很多人都在乔家集/合,准备看热闹了,佣人已经过来请乔泽远下楼去。
乔泽远紧张的要死,说:“他们不会真的给我上钉子吧?”
谢一可没见过驱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上钉子,商丘则是站起来,施施然的掸了掸自己的衣服,首先走出了房间。
因为来的人很多,这次驱邪的活动就在宴厅里举行,众人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很多人,全都用看热闹的眼神盯着他们。
乔玺端着一杯酒,正在和人攀谈,看到他们,笑了笑,热情的说:“泽远你来了,来,给你引荐一下,这是我请来的大师,本市最有名的驱魔人。”
请来的人穿着一身道/士的衣服,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只说自己叫做张天师,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
谢一惊讶不已,还以为驱魔人都像商丘或者倪缨这样,没想到果然还是有电视剧里演的那种,看起来就像是个神棍一样。
张天师手里拎着一个大铃铛,看到乔泽远立刻走过来,铃铛叮叮当当的响着,响的谢一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聋了。
众人全都坐下来,乔泽远也坐下来,他有些紧张,张天师一手拿着铃铛,一手拿着黄符,嘴里“咿咿呀呀”的走了过来,谢一就坐在乔泽远旁边,看着这架势,眼皮狂跳。
谢一小声的对商丘说:“这……这不是江/湖/骗子么?真的能驱邪?”
商丘挑了挑眉,说:“再看看。”
张天师走过来,围着乔泽远绕了好几个圈儿,随即手中铃铛狂响,将黄符一下甩了出去,大喊着:“妖魔鬼怪,速速现形!!”
就在谢一以为那张黄符会甩在乔泽远脸上的时候,黄符突然“哗啦!”一声,无风自动,一下变了方向,飘悠悠的落在了谢一面前,发出一声轻响,随即就不动了。
张天师顿时有些惊讶,旁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满脸奇怪的看着张天师,谢一其实也是如此,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奇怪的看着自己脚边的符纸。
商丘则是皱了皱眉。
张天师一脸惊讶,赶紧又抽/了一张符纸,一手摇铃铛,一手捏着符纸,在乔泽远身边狂绕,大喊着:“妖魔鬼怪,速速现形!!!”
“哗啦!”
符纸扔向乔泽远,乔泽远也没动,众人也没动,房间里也没有太大的气流,一声轻响,符纸又飘了出去,拐了一个弯儿,落在了谢一面前。
谢一迷茫的看着符纸,抬头迷茫的看着张天师。
张天师大喊着:“不可能!不可能!”
他说着,回身把铃铛“嘭!”一扔,然后跳起来去抓桃木锏,将黄符扎在桃木剑上,不知道走的什么牛鬼蛇神的步伐,还在地上转来转去,舞着他的桃木剑和黄符。
谢一惊讶的看着这一幕,顿时眼皮狂跳,难道驱魔人都这样,而商丘和倪缨其实是异端才对,看起来真的很像江/湖/骗子。
张天师走着蛇步,大吼着:“三界之内,六/合之中,顺之者吉,逆之者凶……逢凶化吉,化殃为祥,急急如律令!!”
张天师喊完,桃木剑一甩,就听到“哗啦!!!”一声,差点甩到了乔泽远的脸,乔泽远赶忙躲了一下,那黄符一下从桃木剑上甩下来,冲着乔泽远的脸冲过去,但是这一霎那,突然又改变了方向,好像谢一是个吸铁石,而黄符是个铁皮,“啪!!”一下,第三张黄符又落在了谢一面前。
众人一片哗然,乔玺则是脸上无光,不知道张天师在搞什么。
张天师突然大吼一声:“大胆!!何方妖孽,竟然扰乱驱邪,快快现身!!”
谢一都懵了,因为张天师竟然冲着自己喊的,还举起剑来对着自己。
谢一眼皮一跳,说:“你说我?”
张天师说:“妖孽!还敢装傻充愣!你身上阴气强盛,扰乱本天师驱邪,该当何罪!不管你是几千年的大鬼,今天本天师都叫你速速现形!”
他说着,回头抓起自己的工具,谢一也没看清楚是什么,商丘则是一皱眉,猛地站起来,一把拉住谢一,将人拉向旁边。
“哗啦!”
一声水响,那张天师竟然拿了一个小坛子,里面是黑漆漆的血,带着一股腥臭的味道,直接泼了出去,因为谢一被商丘及时拉开,那碗血一下就泼在了别人身上。
乔玺都没反应过来,感觉脸上一湿,还腥臭腥臭的,旁边的人有的尖/叫出声,有的则是大笑出声,看来这次热闹看的不错。
乔玺抬手一抹,竟然是血,还臭的!
自然是血,而且是黑狗血,能驱邪的!
张天师一看没泼中,立刻大吼着说:“大胆妖孽!哪里逃!!吃我一记黑驴蹄子!”
谢一心里爆了一声粗口,妈/的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么?
那张天师真的从包里拿出一只黑驴蹄子,直接扔过来,不过完全没有砸到谢一,毕竟商丘就在他旁边,那只黑驴蹄子一下飞出去,“嘭!!!”一声砸中了宴厅的桌子,桌子上的酒杯直接横着飞出去,一下又泼到了乔玺的脸上。
先是黑狗血,现在又是酒,乔玺简直怒不可遏。
那边张天师大声说:“你到底是何方妖孽,还有你,竟然助纣为虐,你可知这妖孽阴气深重,可能有几千年的道行,不知道吃了多少小孩心脏!”
谢一眼皮更是狂跳,忍不住伸手压了压自己的眼睛,自己要是有几千年的道行,早就冲上去给那张天师一拳了。
张天师似乎不服气,一定要抓/住谢一这个“妖孽”,猛地甩出两张黄符,黄符发出“嗖嗖”的声音,无风自动,在空中不停的飞舞,众人看得惊讶不已,全都睁大了眼睛。
商丘眯了眯眼,冷笑一声,眼看黄符直冲过来,商丘只是抬手一挡,黄符还没到跟前,突然发出“啪嚓!!”一声,竟然四分五裂了,一下变成了粉末,瞬间飘散在空中。
张天师一愣,随即大喊着说:“好好好!我今天遇到了高手,我不如你,我叫我师父来!”
谢一:“……”打不过终于要叫大人了么?
乔玺脸色狰狞,青筋狂跳,他今天是让张天师给乔泽远上钉板的,哪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害得自己还出了丑,现在满身都是血,还有酒水,别人都已经笑掉了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