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毛又被夸奖了,立刻拍着自己的小胸/脯,说:“毛毛系……系好孩纸!”
梁弃虽然和小毛毛的年龄差很大,但是看起来玩的还挺好,起码梁弃很会哄孩子。
谢一也有些惊讶,梁弃笑着说:“习惯了,我家里也有两个孩子。”
谢一惊讶的说:“梁先生已经结婚了?”
梁弃摇头说:“没有,只是两个养子而已。”
其实梁弃这个岁数,要是结婚了有两个儿子,也真不让人惊讶。
小毛毛因为要吃东西,总是欠着肉肉的小屁/股去够东西吃,所以非常不方便,最后小毛毛干脆爬出了宝宝椅,但是不是让谢一抱着,竟然跑到梁弃怀里,让梁弃抱着他吃东西。
谢一连忙说:“毛毛,爸爸抱你吧。”
梁弃则是说:“没关系,你儿子很乖/巧。”
小毛毛则是使劲的点了点头,看起来很喜欢梁弃,窝在他怀里,小皮鞋在梁弃身上顿时踩了两个小脚印。
梁弃没有在意,把小毛毛抱在怀里,让他坐着的舒服点,然后给小毛毛夹菜吃。
小毛毛歪着小脑袋,粉叽叽的头发软/软的,蹭在梁弃的下巴上,又软又柔,感觉特别可爱,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咪一样,而且很乖/巧,喜欢撒娇,但是又不让人觉得厌烦,那种被依赖的感觉,是梁弃喜欢的。
其实婚礼很枯燥无味,宋汐和他家的小狼狗,还有张枢十六他们都不坐在这桌,大家也没办法聊天,只能各自吃饭,很快,新娘子和新郎终于走出来了。
之后还有繁琐的各种过程,司仪已经绞尽脑汁活络气氛,奈何刚刚有一场好戏,所以气氛看起来仍然很尴尬,很多人都在看热闹。
小毛毛吃饱了,拍了拍自己的小肚肚,可是婚礼还没有完成一半,似乎有些无聊,梁弃就笑着说:“乖孩子,叔叔给你讲个故事听,好不好?”
小毛毛就喜欢听故事,立刻点头说:“好!”
他一点头,粉叽叽的小马尾就一翘一翘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梁弃轻轻/抚/摸/着小毛毛的头发,说:“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
有一个美丽的姑娘,她在野外行走,看到了一个巨人的足印,很大很大,姑娘一时好奇,就踩/踏了巨人的足印,没想到竟然怀/孕了,生下了一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婴儿。
一来不知道父亲是谁,二来婴儿实在奇怪,所以姑娘觉得婴儿是祸端,就将婴儿遗弃在了狭窄的小巷子里。
然而奇迹的事情发生了,婴儿好像有神灵保佑,经过的牛马都会避开小婴儿,没有一个踩/踏在婴儿身上的。
姑娘没有办法,第二次把婴儿丢弃,这回她把婴儿带到了树林里,但是树林里有人,姑娘没有丢成。
于是第三次,姑娘把婴儿丢到了冰河上……
梁弃微笑着说:“当时天气很寒冷,冰河结冰了,天寒地冻的,一个小小的婴儿躺在河面上,没一会儿就会被冻死。”
小毛毛听着梁弃的话,眨着大眼睛,竟然有些要哭泣的样子,委屈的说:“辣个小婴儿好口怜!”
梁弃说:“是啊,可能是他命大,就在母亲狠心的以为冰河可以冻死小婴儿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
一只金色的大鸟从天边飞了过来,好像一轮火红的太阳一般,从天而降,带着足以融化隆冬的温暖,闪闪发光,金灿灿的散发着自己迷人的光辉。
那只金色的乌鸦落下来,展开它巨大的金色翅膀,用自己的金羽翼盖住婴儿,给婴儿取暖。
姑娘看到了这一幕,那是一只金乌,天上的神明,神明从天而降,保护了这个孩子,姑娘觉得这是天神的启示,于是跑到冰河上,将孩子抱了回去,好生抚养……
梁弃笑着摸了摸小毛毛的头发,说:“后来婴儿真的长大了,都是那只金乌的功劳。姑娘还给婴儿起了名字,因为三次被丢弃,所以姑娘决定给婴儿起名叫做……弃。”
小毛毛吸溜了一下自己的眼泪鼻涕,说:“那只大鸟鸟系好人!”
梁弃笑了一声,说:“可不是吗……不过他可不是人,他是天神。”
小毛毛听得似懂非懂的,眨着大眼睛,看着梁弃,梁弃有些感叹的低声说:“真是他的儿子,长得这么像。”
婚礼还在进行,张甜已经很幸福的被新郎牵着手,往宴厅的台阶上走去,司仪还在夸张而又热情洋溢的讲解着。
张枢则是很没起子的吃着东西,根本不在乎结婚的事情,只要婚礼现场别出乱子,没有鬼怪捣乱就可以了。
十六看着张枢大快朵颐,站起来说:“大人,我去趟洗手间。”
张枢来不及说话,“唔唔”了两声,点了点头,示意他去。
十六径直往洗手间里走,进了洗手间,并没有走进隔间,而是站在洗手台附近,过了没一会儿,外面突然有人走进来,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戴着无边的眼镜,是宋汐。
宋汐走进来之后,站在洗手台旁边,打开热水洗了洗手,笑着说:“情况怎么样了?”
十六十分恭敬的说:“还没有什么发现,大人。”
宋汐点了点头,说:“盯紧他。”
十六点头说:“是,大人。”
宋汐又笑了笑,说:“不要小看他,越是看起来无害温柔的东西,最后越是扎手。”
十六又恭敬的说:“是,大人。”
宋汐洗了手,撤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手,随即笑着说:“我知道,你喜欢他。”
他这么一说,十六顿时有一瞬间的慌张,随即低声说:“十六忠心于大人,绝不会改变。”
宋汐笑着说:“这点我知道,我不需要你表明忠心,十六……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喜欢的人是一根刺,虽然看起来很渺小,但是一旦这根刺扎在了你的肉里,就会钻进你的腠理和骨髓,甚至顺着血液流淌,那是一种致命伤。”
十六低着头,抿着嘴唇,脸色有些严肃,说:“是,多谢大人提醒。”
宋汐说:“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去吧。”
十六抱拳说:“是,大人。”
宋汐点了点头,十六则是恭敬的退出了洗手间,等他退出去没多久,源烽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眯着眼睛说:“十六是你/的/人?”
宋汐笑眯眯的说:“嗯?你都听见了,这么不乖,不是让你在外面乖乖等我?”
源烽见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脸上有些许的狰狞,又重复说:“十六是你/的/人!?”
宋汐笑了笑,说:“那你以为呢?十六是谁的人?”
源烽没说话,宋汐笑着说:“怎么?吃醋了?”
他说着,抬起手来,轻轻/抚/摸/着源烽的下巴,源烽的下巴上有些胡子茬,宋汐虽然比他矮了不少,但是气场一点儿也不输,明明看起来很温柔,不过时不时就透露/出一丝小/鬼畜。
源烽拍开他的手,宋汐笑着走过去,改为伸手搂住源烽的脖颈,仰起头来,张/开嘴轻轻的舔/吻着源烽的下巴,源烽的呼吸一下就粗重了,眯着眼睛,眼神里都是暴/虐,好像是一头饿极了的野狼。
宋汐笑着说:“你放心好了,十六只是我的式神,跟了我很多年,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你不需要吃醋,论宠物……我只有你这么一只小狼狗。”
源烽恶声恶气的说:“我该谢谢你么?”
宋汐一笑,食指顺着他的胸口往下划,停在了一个地方,让源烽的呼吸陡然又粗重起来,眼睛都要赤红了。
就听宋汐说:“当然,不过要用这里谢……”
源烽深吸了一口气,想要稳住自己的呼吸,但是好像根本没有办法,顿时一把抓/住宋汐,将人猛地掀翻在洗手池上,宋汐感受着他粗/暴的动作,只是说:“轻点,你弄疼我了。”
源烽沙哑着声音说:“是你自找的。”
他说着,就听到“啊啊啊啊啊——!!!”的尖/叫/声,从宴厅里传来,洗手间离宴厅还有段距离,能传到宴厅里的声音,那就是尖/叫/声了。
宴厅里顿时混乱成了一团。
谢一还在剥螃蟹吃,黑乌鸦还在兴致勃勃的吃他的拔丝红薯,眼看着婚礼就要成功了,新郎和新娘携手走上台阶,司仪高/亢的声音大喊着,让新郎和新娘一起切下蛋糕。
那两个新人慢慢走过去,两只手握在一起,拿着一把切蛋糕的小刀子,就在要切下蛋糕的一霎那。
“嗖——!!!”一声。
谢一还在闷头苦吃,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他们的桌子是一号桌,距离高台最近,突然随着“嗖”一声,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溅在了谢一脸上。
谢一一愣,抬手一抹,竟然是血!
他刚要往台上看,商丘一把捂住了谢一的眼睛,低声说:“死人了,别看。”
小毛毛还在吃甜点,也听到了“嗖”的一声,好奇的仰起头来,不过他什么也没看到,就被梁弃给挡住了,梁弃突然站起来,挡住了小毛毛的视线,他反应很快,在加上小毛毛坐的地方有点偏,所以血迹没有溅到小毛毛身上,全都被梁弃挡住了,梁弃半边都是血迹,银灰色的西装滴答滴答的流着血。
“啊啊啊啊啊!!!”
“啊——!!”
“救命!!!!”
新娘子张甜首先大喊了一声,随即是全场爆出尖/叫/声,因为就在刚才一霎那,张甜看到和自己一起握着刀子的新郎,脑袋瞬间飞了出去,还发出“咕咚!”一声,直接掉在了地上,顺着高台的台阶,“咕咚咕咚咕咚——”的就滚了下去,眼睛睁着,新郎的脸上甚至还保持着切蛋糕的喜悦,脑袋却已经脱离了脖子。
而高台上,竟然有一根被染红的细线,很细很细,高度正好在新郎的脖子位置,张甜因为比新郎矮了不少,所以幸免于难。
新郎的脖子没有了,但是身/体还站着,握着新娘的手,张甜“啊啊啊啊——”的大叫起来,喊了一声救命,使劲挣脱新郎的手,“嘭!!”一声,新郎的身/体倒在了地上,鲜血迸溅张甜一头一脸,身上全都是血迹。
张甜大叫着,婚宴上新郎的脑袋突然不见了,见了血,简直成了杀/人现场,而且表演的淋漓尽致。
一瞬间宴厅里全都是大喊的声音,不断的大叫着。
十六刚从洗手间走出来,就听到尖/叫的声音,宴厅瞬间乱作一团,十六赶紧冲出去,大喊着:“大人!大人?!”
张枢腿脚不方便,他刚才还在啃鸡腿,因为离得远,所以没有被喷到血,但是场景也够可怕的了。
张枢吓得直接把嘴里的鸡腿都吐了,会场太混乱,张枢一条腿还在骨折,根本站不稳,“嘭!”一下被撞倒在地上,想用黄符,结果黄符也被人踢到一边儿,气的张枢站不起来,差点被人踩了。
十六赶紧从旁边冲过来,一把抱起张枢,说:“大人,受伤了没有?”
张枢连忙说:“没有没有!但是新郎官受伤了,而且是致命伤!”
梁弃抱着小毛毛站起来,金蛋/蛋坐在位置上,看了一个掉脑袋的全过程,但是竟然一点儿也不害怕,异色的双瞳里面丝毫没有波澜,反而是旁边的黑乌鸦吓得傻了眼,金蛋/蛋还用小肉手拍了拍黑乌鸦的肩膀。
“啊啊啊啊!”
“啊——”
“杀/人了!!”
宾客们大叫着,张甜也冲下来,连滚带爬的摔在地上,她的父亲张书义吓的也是大喊着:“保/镖!!保/镖!”
商丘这个时候却站起来,在众人的瞩目下走上了高台,先是看了一眼那挂着血迹,还在滴答滴答流/血的银线,又看了一眼地上新郎的尸体,没有脑袋的尸体。
新郎刚才颓然倒地,他的口袋一震,里面有东西掉了出来,商丘眯了眯眼睛,他戴着手套,所以并不会破/坏什么,就将那张卡片从新郎的口袋里取了出来。
是一张贺卡一样的东西,打开来上面只有一句话,非常眼熟!
红色的血字,和之前张甜收到的恐/吓信一模一样。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商丘按着卡片走下来,保/镖已经冲进来,张书义还让去报警了,商丘把卡片拿给张甜看,张甜还在不断的颤/抖着,似乎很害怕,看到卡片的时候,“啊——!!”的尖/叫了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谢一不知道什么情况,赶紧跑过去看,惊讶的说:“这……这卡片!?”
旁边突然有人高声大喊着:“是小少爷!!是小少爷!绝对是小少爷!!回来报仇了!!!”
那人看起来是个佣人的样子,年纪不小了,怎么也有五十来岁,突然特别激动。
会场里还有很多人,听到佣人的话自然非常好奇,但是张书义已经喝止,说:“瞎说什么!快把她带下去!”
保/镖们赶紧把那女佣人架起来,直接带走了。
谢一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些隐情,据说张家的小少爷十几年/前就撕票了,那时候还是个小学/生,现在十多年都过去了,突然提起这个事情,谁都会觉得奇怪。
而且张书义还不让外人说,就更是奇怪了。
张枢的拐杖被人踩坏了,被十六扶着走过来,连忙说:“张先生,这不是普通的犯罪,真的和鬼怪有关系!”
“你别危/言/耸/听!”
张书义显然不信,说:“我知道我女儿请来了一个神棍,但是我不信这些,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肯定会找到杀/人凶手,这里不需要你!”
张枢还想说话,但是张书义喝止了,很快宴厅就被清理了,大家都被请了出去,纷纷往客房楼去。
谢一有些奇怪,说:“这真的和鬼怪有关系么?”
商丘皱着眉,点了点头,说:“应该是。”
谢一惊讶的说:“怎么说?”
商丘说:“很简单,那根银线,一般情况下,想要用钢丝杀/人,都要在快速的移动之下才能完成,但是刚才新郎只是走上去切了蛋糕,并没有快速奔跑,如果不是用术法,根本无法完成,不过……”
商丘顿了顿,眯眼说:“不过刚才在宴会厅里,我没有感觉到鬼怪的气息,不知道是不是掩藏的太好。”
谢一心想,商丘都没看出来,如果真的是鬼怪,那就是个厉害的鬼怪了。
不过这事儿张书义谁也不让管,张甜因为受到惊吓,所以病倒了,被佣人带走了,张枢是张甜雇/佣的人,张书义都发话了,张枢也管不上。
因此大家只好回到了客房楼。
张枢一脸郁闷的说:“张小/姐的未婚夫死了,你们说,她会不会不给我结款啊?”
谢一:“……”
谢一一阵无奈,说:“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张小/姐和他的未婚夫都收到了贺卡,而未婚夫死了,很明显张小/姐也受到了威胁,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事。”
张枢说:“对啊!那怎么办?现在我也没办法见到张小/姐,说好的二十万,我才收了定金。”
谢一说:“收了定金已经不错了。”
张枢一脸可怜巴巴的说:“什么啊,定金只有两百块,还不够我买火车票过来的呢。”
谢一:“……”看来张枢这次要倒贴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