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丘听到这里,皱了皱眉,谢一也皱着自己的小胖鸟脸,从地上爬起来,心想着明明就是闹鬼,你这太后竟然不信。
谢一决定给她见识一下鬼爷爷的厉害,趁着侍女们哭喊饶命的时候,一咕噜,立刻钻进了太后的裙摆里面。
商丘刚才背着身,所以没看到,但是他很机警,瞥到一个黄/色的影子突然钻进了太后的裙摆里,商丘皱了皱眉,不过没有说话。
太后气愤的说:“拖出去,狠狠给哀家打……啊呀!”
太后还没说完,就大叫了一声,连忙扑腾着自己身上,说:“什么东西!?”
“啊呀!好疼!!”
“什么东西!好可怕!快来给哀家弄走!”
大家也不知道太后娘娘是怎么了,赶紧跑过来帮忙,太后娘娘一直扭/动着,就跟长了虱子一样,其实不是虱子,而是一只小胖鸟。
谢一藏在裙摆里折腾,大家也找不到,宫女说:“太后娘娘,怕真是有恶/鬼作祟,宫中不是正好来了一个道长么,快快请道长过来驱邪吧!”
那太后娘娘这么一听,才觉得可能真是恶/鬼,吓得花容失色,说:“快!快去请道长来!”
谢一才不怕什么道长,自己可是东皇之神,虽然现在……有点醉了。
太后娘娘使劲踢着腿,谢一一个不留神,顿时给她踹中了,“咕咚!”一下竟然给踹了出去,也就是速度太快,别人都没看清楚。
宫女尖/叫着:“啊!一个黑影儿!”
“怕真是鬼!”
太后也尖/叫起来,谢一被踹到了角落,从地上晕头晃脑的爬起来,使劲晃了晃头,这才觉得稍微好一点儿,什么黑影儿,我是黄/色的!
商丘皱了皱眉,他刚才也看到了一个影子,不过不是黑色的,而是黄/色的,怎看怎么像是谢一那只小胖鸟,可是谢一在府上,应该没有跟来。
商丘不着痕迹的往墙角走了几步,谢一看到商丘要过来,他还没玩够,赶紧爬起来就跑,躲在了柱子后面。
“踏踏踏”的脚步声很快冲了进来,是个看起来非常年轻的男子,穿着一身道/士的长袍,不过看起来很穷酸。
那道/士大约二十几岁,看起来很有活力,十分建气的模样,不过脸上透露这两份傻气,有种憨厚憨厚的穷酸模样,身上都是补丁,袍子角也破破啦啦的,看起来就跟现代特别流行的破布牛仔裤似的……
太时尚了!
谢一躲在角落嘿嘿傻笑,他脑袋还晕乎乎的,心想来了个茅山道/士,不怕,自己可是东皇太一。
谢一靠着柱子,差点睡着了,就听到那道/士说:“贫道青真拜见太后娘娘,拜见摄政王。”
“噗——!!”
谢一差点把刚才的酒都从胃里吐出来,清/真?
这个道长的名字好有个性啊!
太后立刻说:“不必多礼了,道长你快看看,哀家这里是不是有鬼,真是吓死哀家了。”
青真道/士连忙在四周看了看,眼看着就要走到谢一面前,谢一赶紧爬起来就跑,不过因为喝醉了跑不动,而且小胖鸟太胖了,圆/鼓/鼓的也跑不动,所以动作慢了点。
这个时候,商丘突然站起来,走到那根柱子面前,就站定了,说:“青真道长也帮本王看看。”
那道长给商丘看了看,谢一赶紧趁着这个时候逃跑,一溜烟儿远离那个柱子。
青真道/士在四周看了一圈,说:“回太后娘娘的话,这里的确来过邪物,但是并非是恶/鬼,而是妖怪。”
太后惊讶的说:“妖怪!”
青真道/士说:“正是,乃是一个会蛊惑人心的妖怪,这殿内还残留着那妖怪的气味儿。”
谢一听着,忍不住嗅了嗅,一股子酒味儿,特别香,又抬起自己的小翅膀嗅了嗅,也是酒味儿的,香香的。
太后娘娘说:“那要怎么办?!”
青真道/士说:“太后娘娘无需害怕,贫道可以设一个局,将这个妖怪抓起来。”
谢一不屑的想,哼,我才不会中招,虽然现在有点醉醺醺。
谢一喝的实在太醉了,有点扛不住困意,想要睡觉,心想着算了,今天不跟你们闹了,谢一就准备回到马车里,等着商丘过来,然后回府去。
谢一往外走了几步,摇摇晃晃的出了大殿,十分悠闲,嘴里一个劲儿“啾啾啾”的哼着小调子。
等谢一走了之后,青真道/士说:“贫道在来的路上,也布了阵法,太后娘娘无需担心,那邪魅是逃脱不了的。”
商丘眼看着一只小胖鸟晃出去,又听到了青真道/士这么说,顿时皱起眉来,就怕那只小胖鸟踩到了阵法,立刻抱拳说:“太后,臣还有要事在身,时辰也不早了,就先告退了。”
他说完,立刻转身就走,太后还想要拦着他,但是追不上,喊了两声:“羿哥/哥!羿哥/哥!”
但是商丘就当没听见,迈开大步往前走。
商丘快速往前走,没走几步,就听到“啾啾啾”的声音,侧头一看,花圃里竟然有个小笼子,小笼子一看就是阵法,上面还贴着一张黄符,笼子里有一只小胖鸟。
小胖鸟挥着翅膀,十分焦急,似乎出不去了,啾啾啾的叫喊着。
商丘一看,绝对是谢一,赶紧走过去,蹲下来。
谢一晕乎乎的就被/关在了笼子里,差点急死,简直是阴/沟里翻船,不过现在他戴着铃铛,不能动用灵力,根本打不开笼子。
没成想商丘就来了,谢一简直看到救星一样,啾啾啾的叫了好几声。
商丘无奈的说:“真不让人省心,你怎么跟来了,刚才偷吃的是不是你?”
谢一不满的翻着自己的绿豆眼,表情十分指责,啾啾啾的叫着,指商丘沾花惹草,不过商丘是听不懂啾啾啾的,只好过去把笼子上的黄符掀开,准备放谢一出来。
黄符掀开的一瞬间,商丘顿时感觉手上一烧,“嘶……”了一声,谢一迷迷糊糊的都要睡着了,毕竟喝的太醉,听到商丘的打呼声,连忙睁开眼睛。
商丘的手掌竟然被黄符灼伤了,伤口不是很大,但是看起来这张黄符竟然还有点道行。
商丘赶紧把黄符扔在一边,然后把笼子打开,谢一立刻扑腾了出来。
商丘赶紧把谢一抱起来,藏在自己的袖子里,低声说:“你这小坏蛋,咱们赶紧走吧,触动黄符之后,那道/士很快会发现的。”
谢一啾啾啾了好几声,商丘的手灼伤了,看起来很疼的样子,连忙用自己圆/滚滚的小身/子在他手心里滚了好几下,小绒毛又软又绵,特别可爱,某种意义上也是“治愈系”的。
商丘带着谢一上了马车,吩咐人赶紧出宫,放下车帘子,商丘说:“还不快变回来?”
谢一这才“嘭!”一下,变成了人形,不过这一变回来就尴尬了,因为他把衣服留在房间里了,现在就……
谢一后知后觉的看了看自己,顿时满脸通红,他本就喝了酒,脸色红扑扑的,现在更好了,脸色殷/红,简直风情无限。
商丘怕他冷,把自己的外套和披风披在谢一身上,将人搂在怀里,摸了摸/他的脸颊和额头,说:“小坏蛋,喝了多少酒?看你醉成这样。”
谢一抗/议的哼哼了两声,拽过商丘的手掌,上面的确有灼伤的痕迹,都是刚才那坏黄符干的,谢一看着这痕迹,气死他了。
不只是有黄符灼烧的痕迹,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痕迹,一直就在商丘的手心里,其实那是当年商丘射杀谢一之后,被灼伤的痕迹,就像是烙印一样。
只要见光,就会很痛苦,因此商丘一直戴着黑色的手套。
谢一看到商丘手中错综复杂的伤口,也是因为醉了,眼睛水灵灵的,真的像只可爱的小鸟,似乎很心疼似的,张/开嘴,竟然用舌/尖轻轻的勾勒着商丘之掌中的伤口。
“嗬!”
商丘猛地抽/了一口冷气,感觉谢一简直挑衅自己的威严。
就在这个时候,马车马上就要离开皇宫,突然被拦住了,一个声音说:“王爷,贫道青真求见。”
谢一听,竟然是那个青真道/士,有两把刷子,也是自己喝醉了太大意,不然怎么会跑进他的陷阱里?
谢一一听,差点杀出去和他拼命,不过被商丘按住了,商丘没有出去,只是朗声说:“道长拦住本王的车驾,所谓何事?”
青真道/士站在外面,拱手说:“方才贫道观看王爷的面向,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事情。”
商丘淡淡一笑,说:“哦?什么事情。”
青真道/士说:“王爷乃是人中龙凤之相,只是印堂发黑,满面无光,显然是被妖怪吸了精气的模样,王爷您已经被妖魔缠上了,而且据贫道所知,这个妖魔淫/邪无比,专门吸食男子精气,王爷若是再与着妖邪交/欢,恐怕生命堪忧啊!”
谢一一听,差点撸胳膊挽袖子的冲出跟这道/士拼命,一看就是个大忽悠。
商丘则是一笑,说:“有劳道长费心了,不过这事儿,本王心里自己有数。”
他说着,又说:“回府。”
车夫不敢怠慢,赶紧赶着马车离开皇宫,不再去理那个青真道/士。
谢一在马车里气的差点打挺,说:“那个青真,一看就是大忽悠,气死我了。”
商丘一笑,说:“不过我觉得那道/士有一点说对了。”
谢一狐疑的说:“是什么?”
商丘笑着说:“你当真是会勾/魂儿。”
谢一:“……”
商丘又走错频道了,好可怕啊!
商丘笑眯眯的看着谢一,谢一低头一看,顿时也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刚才折腾,外袍和披风有点散乱,露的七七八八的,看起来真是太奇怪了。
谢一赶紧把衣裳拢了拢,商丘幽幽一笑,说:“反正一路回去还有些时间,不如……”
谢一顿时有些头皮发/麻,不过因为谢一喝醉了,商丘还撩他,谢一比较诚实,心中又不甘示弱,再加上之前太后对商丘很暧昧,让谢一有一些危/机意识,谢一就更是主动诚实了。
马车不隔音,谢一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呜咽,商丘笑着说:“东皇大人真是厉害。”
谢一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下的马车,怎么回房间睡的觉,总之迷迷糊糊的,一醒来已经回到房间了,商丘就在他旁边,神清气爽的,看起来早就醒了。
谢一昨天喝醉了,今天宿醉头疼,脑袋里有点断片儿,商丘见他一脸迷茫,笑着说:“东皇大人,醒了?”
谢一听商丘这么调笑自己,这才稍微记起来一些断片儿的内容,昨天谢一十分豪迈的让商丘领教一下东皇之神的厉害!
谢一:“……”好、好想死……
商丘一笑,说:“嗯?现在才害羞了?”
谢一外/强/中/干的说:“谁害羞,你才害羞了!”
商丘说:“是啊,小一昨天那么热情,让我都害羞了。”
谢一:“……”得便宜还卖乖,商丘真是不/要/脸!
谢一瞪了他一眼,说:“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昨天乐不思蜀了,一直留到晚上才回来,还想在太后那里过夜不成?”
商丘说:“那是事出有因,昨天我打听了一下宫中的武/器藏品,太后带我去看了武库,因此费了些时间。”
谢一说:“找到长弓了么?”
商丘摇了摇头,说:“武库里没有那把长弓,不知是出了什么问题。”
谢一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长弓,现在商丘是摄政王,简直是万万/人之上,本来很好找长弓的,但是现在宫里头竟然没有长弓。
谢一也有些苦恼。
商丘陪着谢一躺了一会儿,摄政王可是很忙的,有人来求见,商丘只好过去会客,临走的时候还在说:“老实点,你别再跑了,知道了么。”
谢一很不屑的挥了挥手,商丘笑了一声,说:“若是再跑,就让你下不来床。”
谢一:“……”太不/要/脸了!这还虚弱!
商丘“宣战”之后,就施施然的离开了,气的谢一不行,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儿,觉得实在太没劲,就穿了衣裳起来,准备在四周逛逛,在花园里坐会儿不算是乱跑吧?
谢一起了身,洗漱之后跑到花园里去闲逛,就看到远远有个人走了过来,那男人身材非常高大,估计有商丘一般高,而且看起来比商丘要壮。
商丘身上都是肌肉,不过是暗搓搓的,明显的穿衣显瘦脱衣有料,而这个男子不是,精壮的厉害,配着一张国字脸,虎目,鹰鼻,还有下巴上的胡子茬,看起来十分凌厉凶悍。
那男子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应该最多三十岁,不过因为他下巴上都是胡子茬,看起来不修边幅,而且面容冷硬,所以让他的年纪稍微显大一点儿。
男人腰上还挎着一把大刀,十分凶狠的样子,而且还挂相,脸上一道长刀吧,一脸不是善类的模样。
那个男人似乎是迷路了,从花园走过去,并没有看到谢一,急匆匆就走了,但是很快,又从花园的另外一边走了回来,而且脸上多了一些迷茫。
男人绕了两圈,看到了谢一,赶紧走过来,拱手说:“这位小兄弟,请问你知道府中的会客堂怎么走么?”
谢一住了几日,也算多少摸清楚了一些府中的门道,这王府贼大,一般人还真是容易走丢/了。
不过谢一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那男子一拱手,谢一就注意到了,竟然是断手!
男子的双手很有特点,青筋暴突,肌肉流畅,看起来十分凶悍,只是上面没有盘曲的青色诅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