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柏此时并不认识曾荣,但他认识曾太医,故而他开口先问曾太医做什么,可知这是什么地方等。
曾太医见他出言不逊,生怕曾荣为难,忙躬身解释道:“回威远侯,是下官在向曾掌事传授针灸之道。”
“曾掌事?”王柏把目光对准了曾荣。
姓曾,年龄十二三岁,身量不高,似乎对上了,据说内侍监,不,整个后宫只有她这么一个尚未笄年的女官。
曾荣见对方盯着自己打量,只得屈膝行了个礼,“内侍监女官曾荣见过镇远侯。”
“果然是你。”王柏厌恶地甩了下袖子,“既是后宫女官,更应该谨守本分,一言一行都当为宫女表率,而不是给圣上抹黑。”
这话就太重了。
“敢问镇远侯,下官做什么给圣上抹黑了?”曾荣质问道,此时,陆陆续续又有人出来了,其中一个是徐扶善。
徐扶善见曾荣和王柏吵上了,忙上前几步问道:“阿荣,究竟何事?”
“回大人,下官和曾太医在此等候给皇上请平安脉,因闲着也是闲着,下官向曾太医讨教一些医理知识,下官不止一次见过曾太医神奇的针灸之术,曾太医见下官有心向学,拿出一根银针来教下官辨认手背上的几个穴位,这位镇远侯出来,不问青红皂白先把曾太医训了一顿,后又指责下官给圣上抹黑,下官不服,不认。”曾荣把详细经过学了一遍,并伸出自己的手背,手背上有她刚偷偷新挤出来的血珠。
“王侯,孩子有心向学,何错之有?”徐扶善自然要维护曾荣的清誉,毕竟外面已有传闻,说是他徐家的远房亲戚正得圣宠,连王皇后都被她算计了,皇上为了她冲冠一怒,把后宫把持了三十年的内侍监掌法权收了回来。
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不用问也能猜到是王家,且王家对曾荣的来历再清楚不过了,因而,徐扶善也没有必要避嫌,避无可避,还不如大大方方站出来认了。
“这是什么话?真有心向学,宫女的女医多的是,何须找曾太医,男女有别不懂?更别说,这两人就在圣上的外书房门口,也不怕污了圣上的眼睛。”王柏怒斥道。
“王侯,这话言过了。”关键时候朱旭出来了。
没办法,他再不出来,王柏不定还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呢。
他心里明镜似的,王柏这是在迁怒曾荣,之前王皇后被夺掌法权和王楚楚被罚三年不得进宫王柏心里就憋了两口气,偏今日他们讨论的议题是关于减赋,王柏和徐扶善意见相左,这种朝政大事基本是内阁定,王柏非内阁成员,自然说服不了徐扶善,算来这是第三口气了,奈何不了徐扶善,偏曾荣撞了上来,正好替徐扶善挡了这把火。
可徐扶善岂是这么好拿捏的?更别说还牵扯到曾荣的清誉,朱旭哪能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