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后殿准备向后院去时,与一女子迎面相遇。见此女肌肤如雪,眉目如画,赵祥鹤不由得眼前一亮,用手肘碰了碰好友的胳膊,暗道:兄弟,此女若论容貌,可比姜三姑娘漂亮多了!
刘君堂却用力捏了捏好友的胳膊,示意他不要乱动,然后扶着他退到一旁给来人让路。此后多年,每当想起这一幕,刘君堂便懊悔不已。若他当时不依礼让路,而是目不斜视地大步离去,应会省去许多麻烦。
见他们让开,这女子略一颔首谢过,便带着婆子进入殿中,取出篮子里的香烛,焚香跪拜。她年纪不大,动作却自有一股雅致闲适,令赵祥鹤看得有些出神。
刘君堂微微用力捏了捏好友的胳膊,带着他离开后殿。待转过墙角,赵鹤翔低声惊叹道,“不愧是都城,果然是人杰地灵,非同凡响。”
刘君堂却催促道,“鸣霄兄不是累了么,咱们快些走。”
赵祥鹤……
后殿内,女子在佛前三叩首后,双掌合十闭目许愿,不知想到了什么,她雪白的面颊染上了霞光。
婆子偷眼看到墙角没人了,便快步回到姑娘身边低声道,“姑娘,刘公子扶着另一位公子走了,看样子应是那位公子身体不适,需要歇息。”
说完,婆子咳嗽一声,提高了音量道,“姑娘累了吧,奴婢逐殿烧香祈福,定累坏了吧?奴婢扶您去后院寻间寮房歇息片刻,用些八宝粥可好?”
地上的姑娘抬素手,由婆子扶着自己起来,缓缓向后院走去。
此时,扶着赵祥鹤的刘君堂,已与姜二爷母子相遇,站在一处说话。
姜二爷听闻赵祥鹤身体不适,关怀几句便与姜猴儿道,“你待两位公子去寻间僻静的寮房歇息,并请寺中的普能大师为赵公子把把脉。”
赵祥鹤受宠若惊,行礼道,“多谢大人垂爱,学生已在用药,不敢再劳烦大师。”
姜二爷点头,让姜猴儿送他们去歇息。
姜老夫人低声道,“还说他与你不相伯仲呢,依娘看差着一大截呢!你十八岁时可比他高、比他壮。”
姜二爷笑出了声,“嗯,是您时刻惦记着儿的饮食,儿才能长得又高又壮。”
“不过与旁人比起来,他确实不差。”姜老夫人说罢,心里又暗道可惜。若是他能早入康安两月,或许能与筝儿凑成一对。
“阿嚏!”坐在大云经寺外墙边,拿着未婚妻送给他的香囊傻笑的廖传睿忽然打了个喷嚏,他连忙用衣袖擦了擦香囊,暗道一声好险,差点就把二姑娘给他的香囊弄脏了,随后,他又忍不住傻笑起来。
大云经寺寮房前的小院内,姜留和姜慕燕分别蹲在两侧,引诱被母亲扶着的弟弟走到他们面前来。
姜留晃着手里的拨浪鼓,欢快道,“悦儿到六姐姐这里来,姐姐给你玩拨浪鼓。”
姜慕燕摇着手里的布老虎,笑道,“悦儿到三姐姐这里来,姐姐给你小老虎。”
小悦儿黑黝黝的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哪个,然后把小身子一拧,扎进了母亲怀里,把姜留和姜慕燕逗得笑出了声。
她们若铜铃般的笑声传到墙外,落入刘君堂耳中。虽然只听过一次,但刘君堂立刻分辨出了姜慕燕的声音,他站在原地微微侧耳倾听,随之勾唇一笑,不经意间便惊艳了时光。